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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得起的社區小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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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童年到高中求學都在台中市長大,但我對於家的實體想像,僅止於我住的那棟建築而已。長大後離家北上,開始對故鄉這個名詞有感,不過我也只能夠說出「我是台中人」這類巨大且模糊的概念。換句話說,我一點都不了解什麼叫做「社區」。 這次有機會參加夥伴們承辦台北市社會局《老得起的社區:台北市社區服務再設計》成果小旅行,兩天參觀了四個台北市的亮點社區,終於建構出我對於社區的初步想像,也更見識到台灣仍有這麼多在地方上耕耘努力的朋友。 夥伴們陪伴社區兩個多月,共同創造了一個新的參與舞台,嘗試把社區的溫度留下來。

你好,台中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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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少年時期對於台中街道的記憶,大概就是我家到衛道,衛道到一中街,遠一點到新光三越這些路線。大概也只能認得靠近北區的文心路、忠明路、中清路以及當時的中港路等主要幹道,其餘的路名大致上只聞其名,加上當時智慧型手機和網路地圖都沒這麼普及,總而言之,我就是個路痴。 印象很深刻,當兵時有一次和住外縣市的同袍一起從成功嶺搭公車往市區,在車上時他問我:「我們現在是要往哪個方向走?北還是東?」我愣在那裏。「呃我知道我住北區啦,」「但是其他的我不知道......」當時他心裡一定想著我要不真的是方向感太差、就是個貨真價實的假台中人。對,完全就是。

再見,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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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零八年離開台中,扣掉當兵和工作第一年在南部,我大概有六年半的時間在台北生活。說長不長,說短,卻也足夠讓一個小學生變成國中生了。 當初決定離職後要搬回台中,其實也沒有經過太慎重的考量,單純覺得可以住家裡省房租,這裡也有一個好空間、有一些好夥伴。再加上離開台北,離開這個林強向前走的城市,對我來說也不是太難。也許是因為都市小孩,加上成長背景的關係,我對土地、場域、建築、環境這種空間概念的歸屬感並不高,所以我的本土意識都是緊扣台灣這個集合,至於要在哪個城市好好活下去,我並不堅持。 人家說記憶是可以帶著走的,但這句話其實沒說完。記憶一但被帶離相關的人事物,就好像離開冰箱的蘋果一樣。你可以帶著這顆還看得見也摸得到的蘋果去任何地方,但它一定會隨著時間慢慢變質,而你唯一能做的是在它壞掉前吃下肚(如果你要放到壞掉再丟掉,那是另一件事,喔,還有更難堪的是你放到壞掉還堅持要吃。)接下來關於這顆蘋果的任何特徵,包含形狀、輪廓、紋路、味道、香氣,你都會慢慢忘記,只有在下一次聞到蘋果香的時候,你會想起一些事。但你清楚明白,接下來再看見的任何一顆蘋果,都跟你已經吃下肚的那顆,不可能再一樣。 所以離開台北前曾經最讓我難受的一件事是:無論曾經是同學或同事,幾乎所有重要的朋友都在台北怎麼辦?但再仔細想一下後就會發現這個煩惱根本是假的:就算平常都在台北我也常常裝忙很難約、也很少主動約別人,哪有差?真正玩在一起的人就更沒差了,這些人的蘋果根本不會壞。 不過我在信義區吳興街一帶生活的這幾年,尤其是第一次租屋外宿的記憶,還是很珍貴的養分。雖然我真的很討厭每次回家都要開四道門才能進到房間、冷氣壓縮機嘎嘎作響要一直開開關關、隔壁鄰居過大的電視聲等等。這裡,乘載了我各種情緒,我也在這裡做了許多重要的決定,與這間房間相安無事,謝謝它的包容。 至於台北,並不是太遠的地方,我會一去再去,但每次都會離開,反正東東老師說了,心之所在就是故鄉、心之所繫,就是家人。我們下次再見。 我的小蘋果

離開,是為了前往所有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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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看到「All Destinations」的指示牌是在一部香港電影裡,劇情也沒記清楚,只記得這個畫面很有後勁,讓我久久不能忘懷。去年七月和漢娜去了香港,在我們從機場進到灣仔的路上,終於親眼見到它從巴士前方飛快地朝我靠近。All Destinations,所有目的地。 怎麼會有一個方向,可以帶你前往所有目的地?

狗屁!先好好活下去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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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今年端午節連假後的兩個禮拜,就讓我經歷了人生中許多新的第一次。我以為人長愈大,遭遇人生初體驗的頻率就會降低許多,可是過去這十來天出現的次數,多到讓我不得不重新審視我對待身體、對待人生的態度。 第一次住院。最早以為是拿重物閃到腰,連帶大腿內側紅腫抽痛,無法好好走路。所以從骨科開始看起,連看了兩個骨科醫生、照了X光都沒發現問題,只開了肌肉鬆弛的藥加上復健治療(熱敷、拉腰、電療)。病情過了三天沒有好轉,左大腿仍然水腫,寸步難行。我只好自己當起醫生瘋狂閱讀網路資訊,判斷自己可能是傷到椎間盤,所以又掛了神經內科,想要找出病因。隔天門診醫生看一看、量一量、敲一敲,推測我既不是骨頭受傷,也不是肌肉和神經發炎,而是「深層靜脈栓塞」,我隨即被轉送急診改看心臟內科,在急診室躺了一個下午,確診病因,但成因不明。

留一點餘地給彼此,不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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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地,留下空白的地方。這兩個字學了這麼久,也用了這麼久,第一次被這個詞彙震撼卻是在看《一把青》的時候,忘了是小周還是師娘說的:「留一點餘地給人家吧!」,乍看沒什麼,想了一下卻覺得好深,「餘地」到底是什麼?為什麼要留給別人?這讓我又一次認識自己。 最喜歡一把青對人物的刻畫:如果是你,你也會這麼做

醒著作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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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滿二十六歲的這一年,深刻了解到工作、家庭和感情這三條基線,如何影響一個人的生活。有一方失能,你就會慢慢崩解,另外兩方要嘛振作補救、要嘛一同沉淪。 我呢,就如同自己一再重複提過的,人生大半時光都選了舒服順暢的路,現在第一次叛逆就不上手,搞得人仰馬翻。過去我從來不缺信心,可是路愈走到頭,好像愈來愈怯戰了。

直到感情中的遺骸堆積成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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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愈來愈相信,同一個人在不同身分間轉換時,其實根本可以是完全不一樣的人。這跟虛偽、雙面人無關,就只是,我們每個人都是由各種與他人之間的關係累積、拼湊而成的。 作為同事,我還算積極可靠又搞笑;作為學長,我有連我自己都不確定的厲害。這些認同讓我出門在外像是一個有光的人。 但在光的背後、在拉得長長的影子裡面,我其實特別難搞。作為家人,我任性傲嬌又自我中心;作為朋友,我神秘難約又見色忘友;作為一個情人,我則比我想像中的要差勁許多,壓抑卻濫情、貼心卻鄉愿、獨立卻彆扭。 我在這些鏡子中看見的自己都如此真實,毫無假裝。我只好承認這些有稜有角、有世故有白目,有趾高氣昂、有懦弱膽怯的人,都是我。

靠港的船最安全,但那不是造船的目的。

記得一年前曾經許下宏願,希望自己二零一五年能寫出三十篇網誌,結果達成率不到一半,其中還有四篇是年初一個人去座間味島時寫的。被記下來的東西,實在太少。文字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意義,在於記錄的過程能讓你的人生短暫重來一次,日後回顧時,還能意識到自己曾經這樣活著。雖然是個無可救藥的正向魔人,但我還是得誠實面對自己,這一年雖然充實愉快,但是活得不夠有意識,太過安逸了。 寫得少,多半是因為懶,除此之外,大概就是缺乏心境。下半年暫停了商管專欄的寫作,便是因為最近的心境再也無法輸出值得分享的觀點。我的狀態在停滯,這是過去從未有過的經驗,我以為自己每年都這麼努力想要成長。 裹足不前,是因為我幾乎都在跟自己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