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文章

目前顯示的是 2013的文章

不要讓工作騙了自己

上次在台北跟cowalker聊天的時候,我提到了最近在工作上遇到的困難。這個難題不是來自工作本身,而是在這個環境和氛圍之下,我終於看見了自己個性中的盲點:在隨和的處世態度下,骨子裡其實害怕衝突。所以直到現在我還沒有對店家無理的謾罵和要求進行反擊,就連行銷公司出包害我假日接了好幾通課長火大的電話,事後我也是好聲好氣地要求行銷公司給我一個答覆而已。所有事情都順利解決了,但我心裡卻累積更多對自己的疑惑。好人誰都會當,但如果你要當一個真正的領導人,是不是也要學會當一個合法合理合情的「壞人」?

Coffee,tea,or cowalker?

圖片
那天晚上,有一個瞬間我突然好奇大夥兒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拍拖的?不過我很快就想到了大家共有的交集和起點──2009工管之夜《Coffee,tea,or me?》,從我左邊開始是節目長、宣傳長、財務長、燈控長、人資長、行政長,當然還有缺席的設計長和音控長。那一年管夜是我大學時期最重要的時刻之一。我們同桌這麼多年,大家也習慣了我的強迫症:每次聚會都有議程,我們以前討論學生活動的細流,我相信不久的將來我們就要討論婚禮的細流了。(而且可能還不只一次)

感謝五妳

圖片
也許前世在感情上有遺憾,讓我這輩子愛得很早。我有意識的「喜歡」別人,大概是從幼稚園大班開始,不記得名字也不記得長相,只覺得好像有這麼一回事而已。小學三年級甚至遇過兩個女孩要我在他們面前選出喜歡的人,說來汗顏,我忘了到底點了誰的頭一下,只記得我選完拔腿就跑,耳邊傳來:「齁,我就說是妳吧!」再大一點,稍微懂得兩小無猜,六年級和女孩寫過交換日記,被班上的男同學跟蹤我就會哭。即便如此,要到上了國中後,我才有所謂官方紀載的初戀紀錄。這個年紀開始,都會覺得當下的自己是大人。初戀的樣子並不是很清晰,可是確實有過情感的交換,在我自以為是大人的幼稚心靈裡,覺得愛情就是互相喜歡,所以潛意識裡我曾經以為我可以同時喜歡一百個人。事實上也可以,只是得先清楚區分「喜歡」與「愛」。我愛得很早,卻學得很晚,二十歲我才開始搞懂愛情的唯一性。

不只是吵架

圖片
那天和G進行一場廣播式的視訊聊天後,我跟漢娜就決定要一人寫一篇關於「吵架」的網誌,不僅是作為男生和女生角度的各自表述,其實也想透過我們這兩種不同的吵架性格,去看見更真實的彼此。我們的想法是,無論那有多幼稚、任性、無理、自私,唯有看見對方在吵架時赤裸裸的樣子,或是讓對方告訴你在吵架時有多不堪,才能知道我們有多珍惜這段感情。(漢娜這麼說: 星期日食堂《關於吵架,我想說的是......》 )

開車是一個人的事

圖片
22歲的我一定想不到我在23歲的時候,會雙手握著方向盤在國道1號上疾駛,俐落地變換車道,並大罵占用內車道的慢速車。這是我過去常常見到,卻從未做過的事。我們也是隨著車上的座位長大的吧,記得小時候一上車就窩在後座睡覺,清醒時會搶著中間的位置,因為那是唯一可以跟「前面的大人」溝通的橋梁,我幾次想越過,卻總被聳立在前的汽車排檔嚇阻,幼時的我覺得那是無法碰觸的機器,深怕車子會被我胡亂的啟動亂撞。然後慢慢長大,大概是長到安全袋不會勒住脖子的身高,就可以開始坐副駕駛座了,功用也會從看風景,慢慢變成和駕駛聊天或是負責找路。一輛轎車這麼小,我真正坐到駕駛座卻花了23年,並不是特別慢,而是覺得一臺車竟然也乘載了這麼多記憶,我們總是記得出發點和目的地,卻很少注意到人也是在移動的過程中經歷生老病死,有些人換了位置,有些人下車後就不回來,有些人會上車後坐一輩子。

毫無把握的等待

記得那天只等了一個半小時,卻是我對於「等待」的全新體會。 發生在我們日常生活中的各種「等待」時刻,其實都很溫柔。上學等公車、上班等捷運、在宿舍樓下等女朋友、看廣告等電視節目。如果再緊張一點,等放榜、等頒獎典禮宣布結果、等對方開口說YES、在產房外面等嬰兒的哭聲。在這些情境之下,我們通常都知道我們「正在等」,但對「等待」這個行為卻不會有太多的聯想,因為我們知道,無論等待的結果如何,那個結果總是會來的。 所 以殘忍的等待是,你毫無把握這場等待會不會有結果,可是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公私情書

圖片
我開始寫可以被稱為「情書」的信件好像是小學三年級,那時候會把信紙折成郵包狀,偷偷地放在心儀女生的抽屜,我還記得當初要拿情書給樓下班級的女生,一直被班上某個男生跟蹤,結果我竟然因此就哭著跑去找老師,害不害羞啊。總之,我們這一代大概經歷了情書的許多樣貌:書信、紙條、電子郵件、即時通、MSN、奇摩家族、網誌、臉書訊息、LINE......我們曾經將對某人的愛意透過這麼多種媒介傳達過,雖然不如最初浪漫的手寫紙字字深情,但內容是可長可短,有些甚至可歌可泣,倒也是學生時代的一項深刻印記。

無以名狀

圖片
我在無名小站總共發了359篇文章,最早可追溯到2005年,約莫是要升高一的年紀,最後一篇發文是在2010年。這五年幾乎是我最認真耕耘文字的時候,雖然我和大多數的人一樣,翻起舊文來仍覺得怵目驚心,可是我明白在我的文字系統尚未建立的那個年代,「網誌體」是我相當依賴的表述方式:毫無邏輯地換行、看似承擔許多情緒的空白格,而且每個段落彼此幾乎毫無關聯。即使如此,我的文字還是在無名長大的,某種程度上我的人生也是,畢竟當初開網頁點無名的和今日我們開網頁點臉書的頻率和期待是相當的。

有時候更好的自己是從失敗開始

我一直以為更好的自己是許多大大小小的成功累積起來的,殊不知那只是我的福氣而已。國中直升上乙班、加入糾察當上標兵長、考進台大工管、接著做了管夜、拿下ATCC亞軍,當兵和大家相處愉快、平安退伍,現在進了P&G。每一個里程碑都記錄了我成長的樣子,我因為前一次的成功有了更多的資源和自信,然後變得更好更強壯來追求下一次的成就。帶著這種勝利方程式一路闖關,來到最後、最大的副本「社會」,我才明白經歷失敗和挫折也能讓自己變得更好,只是過程很不舒服,而且你不太確定究竟這些艱難的時刻會讓你成長,還是讓你學會與日子妥協,成為荒野中不斷殺怪練等,卻永遠不敢打Boss的假菁英。

香港同棲生活

圖片
那天中午我從小胖旁邊醒來,拉開窗簾看著路上的叮叮電車,有點恍如隔世卻清楚明白自己身在香港。漢娜今天早上踩著高跟鞋出門上班去了,我留下來看家──不過是以睡著的方式。我知道自己不是來當觀光客,所以不需要趕行程追巴士,只要好好的生活著。睡到自然醒,然後穿著背心夾拖出門,拎著購物袋走進一條街外的惠康超市,在生鮮區彎腰找食材,找不到絲瓜更別說蛤蠣了,我在各種肉片前面徘徊,心裡盤算著份量並且複習剛剛在食譜上看到的料理方法,想到缺薑缺蔥就趕緊放進菜籃裡。回家的路上就順道到附近零食屋買便宜的可樂和午後紅茶。我很享受這樣的步調,一種為平凡的小時刻作準備的努力,我突然懂了,為什麼我們總是在親愛的人出門時對他說:「等你回家」。

開車和圓夢是同一件事

退伍後第一個禮拜幾乎沒有閒下來,每天都在為往後的高雄生活做準備。因為工作性質的關係,我的首要任務就是學會開車、考到駕照。因此我媽在我退伍前就趕緊幫我報名了駕訓班,這樣至少八月初就能考照。因為七月中有半個月要在香港過天上人間的哥哥仔生活,所以我密集排了五天早上都去上課。駕訓班離鼓山家很近,所以每天早上七點半我騎著小黑(前身是台大最速淑女車,現已退役)經過九如橋到報到處,再搭接駁車去楠梓附近的訓練場練習。

將你一軍

圖片
我跟漢娜有在重要時刻用簡訊或line互送花籃的習慣,「將你一軍」是她蹦蹦跳跳對我退伍的祝福。因為剛入伍時剪了一個大光頭,所以她暱稱我為師父,甚至連軍用手機的聯絡人都這麼寫。為了回應這個稱呼,我便叫她小徒弟,兩個人因此展開了長達十一個月師父與小徒弟的不倫戀情......但這是我們的浪漫啊。

寫在退伍之前 其三

圖片
當兵雖然是壓抑、掙扎的,但不可否認我也因此度過了一年相對安穩的日子,每個月就在放假與收假的循環中,找到生活的節奏,並且被這種穩定感豢養著,即使想要快點退伍的心情依然強烈,但當時至少不會擔心未來幾個月會茫然失措。所以當最近一個月開始進入生活各個面向的板塊推移時,我感覺到人生正在天搖地動。我變得暴躁易怒、連著幾天跟漢娜、老媽賭氣,這就像世界末日一般,關燈睡覺時我把棉被往上拉直到蓋住頭,想要把這些人這些事阻擋在外,即使我明白,天亮之後你還是得張開眼睛,還是得在這些推擠之中,找到出口。

寫在退伍之前 其二(唯一)

圖片
漢娜昨天吵著問:「為什麼我不是其一嘛!?」然後我從螢幕看見她拿起小胖並對他說:「小胖,我們離家出走!」我一直笑,一邊忙著說出一些「寫在退伍之前當然要先寫當兵生活啊」、「我下一篇就會寫到妳了!」這種理性客觀的解釋。

寫在退伍之前 其一

在營剩下十天左右,這提醒我又即將面對人生的下一個關卡,於是想要好好整理這段銜接期中一些對當兵、感情、家庭和工作的想法,算是交代近況,也幫助自己展望未來。 就從將軍談起吧。下次收假我要準備當最後四天的值星官,我不會因為屆退而太過隨便,反而會更加兇狠一點吧。不是因為頂天了老了或是要開無敵了,而是因為我喜歡這個地方,我想要把這種「態度」傳達給弟兄們知道,或許他們會過得更快樂一點。

海巡手記3─到底是誰種了香蕉樹?

在將軍待了四個月,如何爽是不能說的秘密,至於要描述我所面對的坎坷,就得跟大家說個故事。 將軍安檢所是編制50人以上的中校所,勤務和業務輛都相當繁重。勤務上尖峰時段一天上百艘船進出是常有的事,若再加上港區油汙、失竊、驅趕釣客等臨時案件,就弄得你頭昏眼花了,而且時不時要面對觸法的風險,洞么常用「法辦!法辦!」這個詞彙恐嚇我們,我只是來當兵,不是要當檢察官或是警察大人啊!但不可否認這種威嚇還是會讓我們更謹慎一點,至少不敢隨便裝懂,或者使出「推拖閃躲飄」大法把狀況從自己身上轉移出去。業務上則是包羅萬象,要花半個月排所有人的假,要管理漁民資料、進行船筏評鑑,要製作常年教育訓練資料、案件筆錄,還要管車、管米、管油、管槍彈甚至是管枕頭棉被,最糟糕的是時不時要面對大大小小、來自各上級單位的督導......總之我們很忙碌(包含真忙和瞎忙)。 但這些都只是前情提要而已。

人生就是不斷從菜鳥變成老鳥的過程

今年7月7日00時00分,退伍令生效的那一刻起,我的人生就要開始脫軌了。 人生不會再為你鋪好鐵軌、不會為你守住平交道、不會為你準時靠站停車、不會帶你到你預期的終點。我已經不能在別人問你未來規劃的時候,不需多加思索就能理所當然地回答:「我要直升衛道高中」、「我想要考上台大」、「我要先當兵再工作」......這是一個線性的人生發展,被體制安排好,而我也不排斥的結果。我感激我爸媽讓我可以比別人更順利、更安穩地走完這條路。只是接下來,我要面臨的是沒有第一志願、沒有憲法規定的人生了。 我想要在26歲結婚然後生一個豬寶寶,想要在30歲以前創立社會企業。但是我還無法掌握剩下的時間該怎麼安排,我這兩個浪漫的夢想又該如何被實現,我到底該做什麼準備?它們不會再像過去一樣,時間一到就發生啊!

海巡手記2─那些弟兄教我的事

圖片
距離退伍只剩下一百天,這是阿兵哥視為重大儀式的「破百」之時。我意外地平靜,一來是因為不到退伍不掉淚』二來則是我日子也確實過得還算快樂,除了「當兵」這件事本身之外,我在將軍的生活其實很舒服愉快。因為我有一群很可愛的弟兄相挺,這三個多月來,雖然我不能真正教他們什麼,倒是從他們身上學了不少文化,例如我還沒習慣的一件事:他們請你飲料不喝,他們不僅會瞪你還會認真地生氣。

所謂進境

上個月利用年假去了一趟台北,那是我整個一月最期待的事情。 隔了五個月,我終於可以再度和漢娜在台北約會,雖然「一見如故」用在我們身上很奇怪,但是隔著一片海反而縮短了我們的心靈距離,每次以為近到不能再近了,卻還是扎實地感覺到彼此正在靠近。這是愛情的進境,也是我們值得引以為傲的幸福。

不願缺席的日子

那個男人已經永遠記住她四十五歲的素顏 她也不能再量他五十五歲以後的腰圍 即使如此 她仍換上紅衣新裙走下樓梯 在客廳粉墨登場 如此慎重,是因為 每一個會特別想他的日子 她都不願缺席 這是記憶以來我第一次沒在家裡過年,一個月前告訴媽媽的時候,她倒是很輕鬆地說好,沒再多說什麼。我心裡其實有點慌張,一直不忍去想像除夕那天她要獨自在家。過年前最後一次放假,我們利用時間整理家裡的神明廳,似乎是愈長大愈會對「祖先」這個名詞產生歸屬感,當然也有很大的原因是我爸也住進去了,我來不及幫它洗腳,至少可以好好清屯。那次收假前我請媽媽早點回高雄,除夕那天我在軍中會多打電話給她。

作為一首情詩

圖片
我十四歲開始試著寫出像詩的東西,少年為賦新詞強說愁了好幾年,一直到十七歲才敢說自己寫的是「詩」。當時的國文老師林廣教會了我一件事,他說:「詩,言志」。意思是說每首詩都有個性,有理想,一個它想說的故事。我記起來了,並且一直放在心上。所以即使大學前三年未曾動筆,還是在大四寫出那首《社會學的想像》並且得了生平第一個首獎。畢竟當時我正經歷非常關鍵的心境轉變,這首詩就替我記錄了下來。除此之外,我也想起自己還算是個文藝青年,所以詩,就得繼續寫下去。 為了不讓腦袋因為當兵裝滿海風海沙魚腥味,我出勤的時候還是會隨身帶紙筆,遇到適合發呆(噓)的時候,我就隨意默念許多句子,這個過程很有趣,文字快速地流動像一條河在唱歌,然後憑著自己的語感有節奏地在河裡撈魚。《作為一首情詩》就是在這種動態地發呆下寫出來的。

海巡手記

圖片
這是我從台南市政府觀光局找來的一張相片,我一眼就認出這是將軍漁港的浮動碼頭,對岸的建築就是我現在待的將軍漁港安檢所,上頭則是我三不五時會看的夕陽。我在這個港區已經待了一個半月,有時候還是會抱著觀光客的心態讚嘆它的美。 我已經入伍五個半月,總算將役期已經熬過了一半。我服役的單位全名是「海巡署南部地區巡防局五一大隊將軍漁港安檢所」,就位在馬沙溝海水浴場旁邊,附近有一座小鄉村。這裡交通相當不發達,也很少看見有戴安全帽的機車騎士,居民大多數都是中、老年漁民,年輕人非常少。我每天最主要的勤務就是確保進出港的船隻沒有走私違法物品,並且確實遵守漁業署訂定的海事法規。在漁民眼中我們就是一群「穿橘色衣服的條子」或是「漁民的保母」,就像一般民眾對警察的所有刻板印象,大多數人對我們又愛又恨。也因為這個司法警察的身分,我開始理解公家單位執法的困難和矛盾:「為什麼我再三拜託你還是要開我未戴安全帽的罰單?」、「為什麼我只是少了一張文件就不能辦理申請手續?」、「為什麼動作這麼慢?效率這麼差?」這些過去我看見的聽見的親身經歷的種種情境,現在套用在自己身上就覺得渾身發冷,如果是我,我真的會做得比較好嗎?

好好寫字到世界末日那天。

圖片
如果仔細計算,這是我認識「寫作」的第十年。雖然網路沒有地域的概念,我的文字卻也像換學校似的,一路跟著搬遷。國中在奇摩家族「落葉知秋」認識詩、第一次學會記錄心情;無名小站「風沾別業」則裝載了二十歲前所有我關於長大的記憶。我在二零零五年在那裏寫了第一篇網誌,並且在文末說: 「 我學會用文字說我愛妳, 更學會愛每個人,還有這個世界。」 當時我學得並不好,現在更不敢說自己學會了。「愛」這件事情永遠都是進行式,既然學不完,就要更用力學好。在寫批踢踢個版的時候,我已經比較認識自己、擁有幾個一輩子的夥伴,並且和情人過著同居生活,完成「思緒如雨,情緒像海」這種永恆的文字交換。所以「Loventure」對於我寫作的意義是家,就像《星期日食堂》老闆娘下班後會窩著取暖的地方。 去做這些回顧,我就能相信自己可以好好寫字到世界末日那天。 我希望我可以在「霸王綠」寫十年,因為我已經不需要再換學校了。接下來無論身在何方、心在何處都是社會人。我之所以那麼熱愛海賊王裡關於霸王色的概念,是因為那跟我所相信的意志力的力量相符合,而且很帥。綠色則是我們共同的期待,下一個十年之內,我們要創立社會企業,為愛發芽,為社會茁壯。這是我新發現的文字秘密:見證。我跟漢娜曾經在大四約好,未來也要寫一份像KIVA那樣的社會創業個案,現在開始記錄,就是承諾的具體實踐,我會好好寫字的。